第二十三章(1/3)

大四最后一学期,校园里充弥着末狂欢的气氛。侣们面对渐渐近的聚散离合,或笑如春花,或泪如雨下,但都不肯放过这落前的时光,象疯了一样在身上消耗最后一袋力,招待所外飘着宛转嘹亮的呻吟声,小树林里丢满各种径的避孕套。大家去向已定,未来宛在眼前,却又看不真切,欢乐的表掩饰不住每个焦灼的心理。王大泡在酒缸里,老大每到下午,就骑自行车狂奔到一个小镇上看黄色录相,陈超学会了泡妞,天天到工学院瞎混,穿着花马甲打台球,满嘴的污言秽语。那段时间我们都忽略了李良,他第三次失恋后,变得异常消沉,工作也不联系,每天蓬垢面地只顾打麻将,家里寄来的那点生活费输得净光,还欠了一债。我劝过他几次都不听,还骂骂咧咧地表达他对生活的疑问:“他妈的,你说活着有什么意思?”

有一天熄灯后,老大照例向我们传授黄色录相的中心思想,流着水赞美叶子楣的第二征,绘声绘色地描述洋妞海陆空三军协同作战的英勇形象,陈超听得憋不住了,跳起来大喊一声“我”,端着脸盆就去冲冷水澡。不到两分钟,他咚咚地跑了回来,站在门叫我,“陈重,快出来,你看看李良!”

那时离毕业只有一个月。齐妍已死,我们眼睁睁看着那堆美丽的的血渐渐远去,06宿舍的张军早变成了飞灰,月光冷冷地照着那张空的床。我走过长长阴暗的楼道,心里有种异样的敬畏。

李良斜靠水泥台坐着,一动不动,耷拉在胸,牙刷和香皂摔在地上,水龙哗哗地大开着,我说李良,你怎么了?他还是一动不动。陈超探了探他的鼻息,吓得脸色铁青,说娘呀,李良死了!我凶狠地瞪他一眼,挟手挟脚地拖着李良往回走。其实我心里也在害怕,怀里的李良一点热气都没有,四肢僵硬,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。好容易回到屋里,我累得气喘吁吁,老大甩着两条毛腿过来,帮我把李良扛到床上,我们面面相觑,心里都在扑通扑通地跳。

那是他第一次发作,后来在校外小酒馆里又晕倒了一次,从那以后,我一直都有个预感:李良死的时候,身边一个都不会有。

我好长时间没去他家了。想想也真是虚伪,那层纸不捅,大家就是好朋友亲兄弟,一旦说出真象,就立刻咬得鲜血淋漓。恩夫妻也好,生死之也好,谁能知道在山盟海誓背后,你怀中的那个在想些什么?

王大说他亲眼看见李良往胳膊上扎针,“密密麻麻的针眼,能吓死”,他皱着眉,无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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