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（1/6）

“妈妈，”妈妈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擦抹着我涂在她脸上的，我壮着胆量走到妈妈的身旁：“妈妈，有件事，我，我，我想跟解释解释，……”

“小力，算了吧别提啦，让他过去好啦，以后，你再也不准跟妈妈胡闹，否则，……”妈妈沉着脸冷冰冰地说道，我这些胆怯，到嘴边的话不敢放出来，妈妈不再理我，开始往脸上抹香，她从镜子里看到我呆呆地站着，问道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
“妈妈！”豁出去啦，我一字一板地说道：“我————你——！”时至今，我也搞不清楚，当时，我是凭借着什么勇气，冒死吐出这三个字的。

“啥，”妈妈惊赅地瞪大了眼睛，当她听到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冒出“我————你——！”这三个字时，仿佛是三颗突然裂的大炸弹，那份强烈的恐惧感，那份空前的震憾力，犹如美军把那颗男孩扔错了地方，不是扔在本列岛的上空，而是丢在了妈妈的脑袋上，轰——，核弹终于裂，灼的冲击波差点没把妈妈掀翻在地，她用双手尽力拽住梳妆台的一角，面颊绯红，浑身颤，双眼冒着木然的凶光，嘴唇可怕地哆嗦：“啊——，小力，你——？？？……”

“妈妈，”我不顾一切地冲向妈妈，一把将其搂在怀中：“妈妈，我你，真的，妈妈，我你，妈妈，从小我就你，从记事那一天起，我就你，妈妈，真的，这些年来，我一直都是在默默地着你！”

“你，”妈妈生硬地推开我，因过度的惊讶，身子摇摇晃晃，仿佛立刻就要瘫倒在地：“混蛋，你……闭嘴，不许胡闹！”

“真的，”我正欲再次扑向妈妈，妈妈红胀得呈着暗紫的面颊闪现出可怕的绝望之色，手掌按在梳妆台茫然地哆嗦着，见我再次向她扑过去，她先是不知所措，突然，她看到了什么，呼地起案台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剪刀：“小力，你，敢过来，妈妈，就，自杀，……”说完，妈妈不假思索地把剪刀的锋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，我登时楞呆住，一动也不敢动，妈妈久久地怒视着我，突然，她啪地把剪刀丢到地板上，眼眶里涌出一串痛苦的泪水：“滚，滚，滚出去！”

我永远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羞愧难当、无地自容地溜出妈妈的卧室的，那个样子，比在莫斯科城下溃败后，顶风冒雪地一路狂逃的德军还要狼狈万分，我刚刚走出房门，便听到妈妈呜呜呜地哭泣起来：“呜呜呜，呜呜呜，呜呜呜，呜呜呜……我，我，我，咋生了这么一个混蛋小子啊！”

完，罗莎计划